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使一个本就生活拮据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13日凌晨,一名老太在通过阳光新路和丁字山东路路口时,被一辆红色轿车撞倒,当场身亡。儿子赵云斋接受不了失去母亲的现实,狂性大发被送进精神病医院。而老伴赵忠平患有脑血栓,生活自理困难。失去了妻子,儿子要治疗,让赵忠平流泪不止:“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事件回顾 老太被无证司机撞拖行30多米身亡
监控录像显示,13日凌晨0点33分,老太拉着行李箱准备由西向东横过马路,此时一辆沿阳光新路由北向南行驶的轿车与老太在人行横道发生碰撞。老太被撞倒后,在车底被拖行了30余米。而红色轿车丝毫没有停留,反而加速逃离现场。
槐荫交警事故处理中队民警赵津说,根据民警调取相关资料显示,嫌疑车辆使用的假号牌,在发生事故时,车速大约60公里/小时,但是当他逃离现场行驶到阳光新路建新路口时,车速已经达到114公里/小时。
13日上午9点左右,肇事司机路某来到交警队投案。据路某交代,他从2010年购车后一直是无证驾驶,从今年6月份开始,才开始使用假号牌。
使用假号牌有恃无恐的路某,驾驶经历可谓劣迹斑斑。从今年4月8日至9月13日,他在济南市区超速达到100公里/小时以上就有5次,还多次闯红灯。目前,路某因涉嫌无证驾驶、使用假牌照、肇事逃逸已被拘留,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儿闻母死讯发狂 疯狂打砸拿刀出走
在槐荫交警事故处理中队,记者见到了死者丈夫赵忠平。枯瘦的脸庞,满面愁容。受偏瘫的折磨,多年来他的生活都依赖妻子照顾。
赵忠平强打精神告诉记者,事发凌晨,妻子金某之所以会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阳光新路,是为了陪31岁的儿子赵云斋去阳光100小区附近的快餐店买汉堡吃。儿子喜欢吃汉堡,他每次外出买汉堡,都要带上自己的行李箱。当晚母子二人是徒步从馆驿新区前往汉堡店的。从汉堡店出来回家的途中,妻子撵不上儿子的脚步,在阳光新路丁字山东路路口找不到赵云斋了。
凌晨0点30分左右,着急万分的金某打通了赵忠平的电话。赵忠平告诉她,实在找不到就自己打车回来。可还没挂断电话,赵忠平就听到“啊”的一声。他左思右想一会,感觉事情不对,急忙拨打了报警电话,却被民警告知,阳光新路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名女子伤重倒在马路中间。
“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脑子嗡的一声,就和炸掉一样。”赵忠平回忆,当晚,邻居闻讯后,开车带他来到事故现场。看到去世的妻子时,赵忠平泣不成声。
13日早上5点左右,赵忠平见到了儿子赵云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但赵云斋仿佛接受不了打击,瞬间精神崩溃。“我(跟他)说你妈死了,你知道吧,他不相信。他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还踢了我一脚,拿了一把菜刀就跑了,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回家。”赵忠平说。
赵云斋回家后,家人将其送往医院接受治疗。在医院门口,赵忠平突然下跪,恳求医生将自己的孩子医好:“你们一定帮我治好他,我以后就只能指望他了。”经过医生的初步诊断,认为赵云斋患有精神分裂类疾病,需要在医院进行一段时间的治疗。
【一位父亲的难言之隐】
不承认儿子早就“有病” 只称有点内向
采访中记者了解到,赵云斋似乎早就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在赵云斋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及一台电脑,房间到处堆放着饮料瓶、快餐袋等垃圾。走进屋内,一股混合着尿骚、腐臭的莫名味道迎面扑来,呛得人抬不起头来。
当记者询问赵忠平,是不是赵云斋在得知其母亲去世前就患有精神疾病时,赵忠平却摇头否认:“儿子之前就是内向,小毛病多点。他过去开过公交车,做过通讯公司客服,但是一年前就不愿意上班了。”据赵忠平介绍,儿子在家里游手好闲,沉迷网络,行为举止也在一年间逐渐变得异常。
虽然儿子行为“异常”,但赵忠平对儿子的疼爱仍溢于言表。“一定要记住,我们是回民。菜一定要单炒,不能用你们炒菜的锅,要不他吃出来了,就不吃了。”看着儿子住进了医院,赵忠平还不放心地叮嘱医生要注意儿子的饮食。
【一个自我封闭的家庭】
从不让邻居进家门 拒绝给孩子看病
但邻居告诉记者,赵云斋“看上去不正常已经有好些年了”。
“我们到他家去,都是隔着门缝说话。”邻居告诉记者,他家从来不让人进去,孩子这样,他父亲这样,他母亲也一样。“和他父亲关系还好些,经常去我那儿聊天,可一次也不让我到他家。”
“那赵云斋没有做过伤害邻里的事情?”面对记者的疑问,邻居说:“伤害他人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不过这个孩子看上去不正常已经有好些年了,他看人就是直勾勾地瞪着你。”
馆驿街居委会主任韩美也告诉记者,赵云斋整天拿着一把伞,附近的居民都挺怕他,没人敢主动和他说话。“他爸爸以前也说过他有暴力倾向。当时我们说过,不行给孩子看看去,但他不承认孩子有病。”记者又从辖区派出所得知,因为赵云斋与邻里闹纠纷的事情,派出所已经多次出警处理。
赵忠平介绍,儿子没工作,全家靠他和老伴的退休金过活,现在老伴去世,爷俩只能靠着自己2000多元的退休金生活了。“从老伴13日去世,到现在我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过,每天都是以泪洗面,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赵忠平说着说着,眼泪又淌下来。 |